1979-10-23

第 1 版

1. 西德政府发言人:伯林同记者谈华总理访问西德

【本刊讯】波恩消息:西德政府发言人、国务秘书伯林十月十八日同德意志电波电台记者进行了一次谈话,摘译如下:    问:中国党的主席和总理华国锋将第一次访问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您认为这次访问有什么样的政治意义?    答:对作为主人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和联邦政府来说,这次访问当然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访问,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个拥有九亿六千万人口的民族正在向世界开放。我们知道,北京的政治领导对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非常感兴趣,这肯定也是和特别是由于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经济能力和我们在欧洲共同体内所起的作用是有关系的。另一方面,我们感兴趣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能参加到大国音乐会中来,并能从本身出发,建设性地参与解决许多只有在所有重要国家协作之下才能得到解决的问题。因此,联邦总理、副总理、整个联邦政府和所有将与这位总理会谈的人,都以强烈的兴趣期待着这次访问。    问:苏联的新闻机构,特别是新闻社指责华通过这次欧洲之行来推行一项冒险政策。是否要担心东西方的缓和政策会受到影响呢?    答:不,联邦政府对此并不担忧。我们很清楚地知道我们所处的地理形势。我们不需要别人来教训我们。我们已说得很清楚,联邦总理甚至一再强调,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利用我们去反对另一个人。联邦政府深深懂得,如果人们试图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别人之间的冲突的话,那么这是不会带来什么好处的。客气一点来说,这是一种幼稚的政策。人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说,这是一项危险的,实际上甚至是不负责任的政策。我们不介入苏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的争论。我们一点也不希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到处利用那种别人有时建议我们去利用的争论。这是不内行的政策,而且也是十分不负责任的外交政策。    问:拒绝霸权政策    ——难道这不是一个德中能在最大程度上取得一致意见的问题吗?    答:在所有可能的国际场合中,联邦外长与联邦总理一样,都一再主张——出于明显的德国原因——在政治上实行自决权的原则。但我们也一再表明,在这个问题上,一个国家应照顾另一个国家的处境。当然,谁不反对霸权政策呢?您在苏联印刷和散发的许多刊物中,也可以看到这种反对霸权的态度,只是我们不准备用美妙的言词来表示我们的不同看法罢了。我们认为,这位来访者对我们同苏联和与苏联结盟的国家实行缓和政策的动机是清楚的。    问:您能谈谈在联邦总理与中国总理将要进行的范围很广的会谈中主要将谈哪些问题?在这次会谈中是否将谈到中程核武器这个现实的,当今在东西方关系中非常重要的问题呢?    答:我认为这位中国总理不会放弃在这种时候请联邦总理来谈谈德国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的机会的。但您知道,这是一个主要由美国和苏联之间来进行讨论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两个联盟体系的盟国都可以参加发表自己的意见。此外我想还显然会就有关世界经济之间相互依存关系的问题交换意见。我们方面感兴趣的,当然是想了解一下中国领导对亚洲形势发展的看法。因此,联邦总理、联邦外长和中国客人之间将肯定会谈到过去的印度支那局势问题。据我猜测,也将会讨论进一步加强经济合作的可能性。我们对象与其他许多国家一样来加强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经济合作并在今后进一步发展正常关系是感兴趣的。

2. 外电报道华总理抵达波恩情况

【法新社波恩十月二十一日电】中国领导人华国锋今天从巴黎到达这里,开始他在西欧四国之行中的第二站的访问。    在一个简短的仪式上,他受到莱因兰—威斯特伐利亚州总理约翰内斯·劳和联邦总理府国务部长汉斯—于尔根·维什涅夫斯基的欢迎。    联邦总理赫尔穆特·施密特没有去机场迎接,因为中国领导人对西德的正式访问要到明天才开始。    在机场欢迎的有西德的海军,但是没有热闹场面,也没有发表讲话。中国大使馆人员向华主席鼓掌致意,华面带笑容,显得很轻松。    【德新社波恩十月二十一日电】中国总理华国锋今天到达这里,对西德进行八天的访问。    中国领导人将在星期一同施密特总理举行政治会谈。这将是他同西德政府的首次接触。    预计,西德总理会向华说明西德是多么重视同苏联的缓和。    今天下午,华同以黑森州经济部长赫伯特·卡里为首的该州一个实业界人士代表团举行了会谈。这次会谈是在波恩的居姆尼希宫举行的,西德前总统谢尔也参加了会谈。    【路透社波恩十月二十一日电】(记者:帕尔)中国共产党领袖华国锋今天飞抵西德时受到不动声色的欢迎,因为西德政府领导人不希望他的访问打乱西德同苏联的关系。    在科隆—波恩机场上举行的欢迎仪式只持续了六分钟。    施密特总理明天将在总理府正式迎接华主席,到时将奏中国国歌和西德国歌,这两位领导人将检阅陆军仪仗队。    在机场迎接华的是大约一百名居住在西德的中国人、几十名记者和摄影师以及由十八名人员组成的海军仪仗队。    【美联社波恩十月二十一日电】华今天从巴黎到达这里,对德国进行一周访问。    在这次访问之前,西德官员就清楚表明,他们希望重点将放在贸易和商业方面,而不要放在中国与莫斯科的纠纷上。施密特一再拒绝卖给中国武器,以免惹恼苏联。

3. 英《每日快报》社论:《中国在世界舞台上》

【本刊讯】英国《每日快报》十月十六日以《中国在世界舞台上》为题发表社论,全文译载如下:    华主席访问西欧是一个信号,表明中国决心同西方建立良好关系,并在世界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    我们可以说,中国成为一个世界强国对我们只有好处而没有害处。    当然,我们决不会搞中国的那种共产主义制度。如果不承认这一点,那是虚伪的,也是骗人的。正如迄今为止,中国人自己也决不会实现资本主义制度。    国际政治斗争是由互相敌对、仇恨和权宜之计的联盟形成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现在同中国建立良好关系就是一种权宜之计的联盟,这句话一点不错。但是,这种联盟没有理由不带来好感,正如英苏两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联盟也曾带来好感。    中国人和西欧人有一种共同的担心,那就是害怕苏联的力量。因此,完全从实际上来说,我们设法根据“我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一由来已久的原则互相亲善,是有道理的。    但是,这样一种联盟不应该使我们不再努力在通情达理的基础上与苏联相处,而应该使我们开始作出这样的努力。    当然,谁也不希望看到一场摧毁文明的战争。    为此,我们使苏联面临一个西欧、美国和中国结成的联盟只会带来好处。这就是说,只要我们也让那些曾经使希特勒军队丧魂失魄的俄国人有选择余地,使他们可以冷静下来不去设法占领全世界。    总之,我们在同中国人打交道的同时,也应当向俄国人作出表示。    这种做法可能失败,但是试一下总是对的。

4. 美报报道:《中国对美在台湾问题上的裁决反应平静》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十月二十日刊登该报记者杰伊    ·马修斯发自北京的报道,题为《中国对美国在台湾问题上的裁决反应平静》,摘译如下:    中国一位副外长今天说,华盛顿“应当依据我们两国关系正常化时达成的协议行事”,这是北京官方第一次对美国一法院关于美台间正式安全条约的裁决发表的评论。    中国副外长韩念龙在记者招待会上回答一个问题时,避免用北京过去在华盛顿发生不符合它的口味的事件时有时使用的那种严厉的言词。此外,中国官方通讯社新华社迄今为止也还没有对这个裁决作出直截了当的反驳。    此间外交官说,对美国地方法官奥利弗·加希星期三(十七日)的裁决,中国方面即令有什么感到不安的表示,他们也几乎没有看到。加希的裁决是:卡特总统没有得到国会批准就宣布废除美台共同防御条约,是越权行为。    驻在这里的美国外交官说,中国外交官没有马上要求他们对这个裁决作任何解释。他们说,他们感到,北京同卡特政府一样,相信这个裁决在上诉时将被推翻。    韩念龙是在为说明最近一轮中越谈判不成功而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上述那番话的。他显然根本没打算提及台湾问题,但是,一位美国记者乘提问题的机会问到:如果美国国会不批准废除美台安全条约,北京将作出什么反应。    韩说,“我认为,最好由美国方面而不是由中国方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认为,美国应当依据我们两国关系正常化时达成的协议行事。”    北京和华盛顿的关系现在处于高潮。在中国人看来,特别是副总统蒙代尔八月底的北京之行使中美关系得到了加强。    这里的外交官警告说,中国人可能在任何时候,对联邦法院的决定作出更强硬的反应,特别是如果它不是像中国人和卡特政府所期望的那样推翻地方法院的裁决的话。但是,迄今为止,这里认为,北京所作的比较温和的反应,表明中国对华盛顿的工作方式越来越有经验了,也表明中国越来越相信美国政府有能力恪守对北京所作的承诺。

第 2 版

1. 英国一位航运专家说:苏联的竞争是对西方航运业的主要威胁

【法新社马赛十月十二日电】英国一位航运专家对今天这里结束的一次讨论会说,苏联的竞争是对西方航运业稳定的主要威胁。    海外集装箱货船公司董事卡斯顿说,西方的轮船公司还对来自经互会其他成员国的竞争感到不安。但是它们至少正在作出努力,以便在国际货船会议内同西方公司“协调一致地合作”。    比利时托运人委员会主席保兰·图姆桑在讨论会上说,欧洲经济共同体要么不让所有苏联的船只进入共同体港口,要么拒绝共同体轮船公司提出的要求:采取行动来对付苏联货船降低运费的作法。他说:“折衷的办法是不行的。”

2. 美《华盛顿邮报》文章:《苏联舰艇的停泊》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十月十二日刊登一篇文章,题目是《苏联舰艇的停泊》,摘译如下:    甚至在美国和苏联外交官员在着手解决因为所谓俄国在古巴驻扎一旅战斗部队而引起的危机之前,就已经在为古巴下一次对抗安排舞台。下一个行动将集中在苏联的潜艇和舰艇是否违反这两个超级大国在一九六二年解决导弹危机时所达成的一些协议这个问题上。人们猜测,这些从来没有公布全文的协议禁止苏联人向古巴运输进攻性武器,并以此换取美国保证不入侵这个岛国。    一九七○年,人们开始对俄国人在西恩富戈斯湾建立一个潜艇基地感到担心,在这之后,尼克松总统宣布,苏联的潜艇和舰只访问古巴的港口将不算违反这些协议,但是“不论是在古巴或从古巴为这些舰只服务就算是违反这些协议”。    下一个危机预料将是因为为这些苏联舰只提供服务的问题而引起的——按照尼克松的解释,对这些舰只提供服务是违反协议的。地点将是古巴人在苏联的监督下最近在沿古巴南部海岸的西恩富戈斯湾建成的一些新的海军设施和深水码头。主要的出场角色将是苏联海军部队,很可能就是每年部署的两批舰只中的一批舰只,自一九六九年以来,苏联每年都向加勒比海部署两批舰只。    去年秋季,由五艘苏联舰只组成的一个舰队在加勒比海停留了八十二天,比这种部署正常的时间超过了一倍以上。这些舰只通过墨西哥湾,停在哈瓦那,接着又在西恩富戈斯湾外边令人惊讶地停泊了六十五天。据五角大楼情报分析人士说“停泊”是苏联海军在全世界进行部署的一个特征。    由于美国情报机构的监视和监听,这些苏联舰只从大陆上得到的供给只有食品和水。为苏联的这些舰只加油和提供其他服务的是俄国舰只。    美国的情报分析家说,去年秋季,西恩富戈斯的设施尚未作好接待舰艇的准备。今年春季,当苏联海军在一九七九年进行第一次部署的时候,由于美国报纸提请大家注意即将发生违反一九六二年协议的事情的可能性,苏联舰只就完全避开了古巴。    苏联人今后是否将继续避免到西恩富戈斯去,这是值得怀疑的。    白宫可以指望,由于当前关系紧张,苏联人会不再让他们的潜艇和军舰访问古巴,至少在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武器条约在参议院获得批准或被否决之前,暂不访问。但是,这个问题最终还会再出现,这是毫无疑问的。预料苏联人会继续越来越多地派遣他们的海军力量到加勒比海。但是,俄国人还有第二个动力。他们认为,多年来美国对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现在古巴一直在提供机会,使他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3. 美国前任驻苏大使图恩离任 新任驻苏大使沃森到莫斯科

【法新社莫斯科十月十六日电】美国大使马尔科姆·图恩今天离开这里,他深信,他作为外交官和苏联问题专家的才干已经被卡特总统的政府浪费掉了。    图恩是受到苏联报纸攻击的驻这里的少数几个大使之一,苏联报纸之所以攻击他,是因为他就几个棘手的问题发表了公开讲话,这几个问题中特别是苏联对中国感到的担心和所谓美国使馆受到奇怪的粒子辐射的问题。    他遇到的其他困难有:他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员之间的争论、就加速建立新使馆同苏联当局进行艰巨的斗争,但是最使图恩伤心的是国务院明显地歧视他,对此,他公开造国务院的反。    甚至在图恩宣布退休以前,官方已指定的他的继任人托马斯·沃森(国际商用机器公司一个富有的已退休的经理)就已经包括在参加维也纳最高级会议的美国代表团之中了,沃森并且告诉美国记者,他马上就要被任命为驻苏大使了。    据一些记者说,沃森把图恩的名字写在自己衬衫的袖口上,以便不忘记他,在他称颂自己的前任时谨慎地卷起袖子。    沃森没有外交经验,但是一些观察家对于这里是否真的需要有一位美国大使持怀疑态度。一九七三年大部分时间里这里没有美国大使,而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关系显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十月十七日电】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担任美国驻莫斯科大使的第一个非职业外交官托马斯·沃森今天抵达莫斯科。    六十五岁的沃森,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的前经理,前来接替于昨天离开莫斯科的图恩大使的职务。

4. 美《纽约时报杂志》刊登文章介绍卡特夫人(下)

由于她卷入国家事务的程度同包括杰奎琳·肯尼迪、约翰逊总统夫人等在内的其他第一夫人相比,是异乎寻常地广泛得多,同时也由于她是在美国总统早晨五时起床的时候第一个见到总统的人和在总统于晚上十时休息时祝总统晚安的最后一个人。因此,罗莎琳·卡特正象总统自己所说的那样,“同我打交道的途径是我的最亲密的工作人员也无法同样采取的。”    这位五十一岁的、但是由于作过美容手术和她的金棕色头发精心设计的发式和化妆,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卡特夫人说:“你可以让第一夫人去干你要她干的任何工作。”她接着说:    “对于某些妇女来说,她们的工作更多的是涉及招待宾客方面。她们觉得在家里干这样的事情是得心应手的。我一直在工作。要我呆在家里调制可口可乐、沏茶等我实在呆不住,虽然我认为,对那些愿意做这些事的人来说,这些事情对她们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贝斯·杜鲁门、玛米·艾森豪威尔、帕特·尼克松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礼仪的需要时站在她们的丈夫的身边。    总统对他的夫人所起的作用感到非常满意。他说:“我发现,在她处于非官方地位,而我处于官方地位的情况下,她为我越多分担责任,这种情况就越倾向于加强夫妻个人之间的关系。”    卡特夫人对国家的责任感主要来自她在为她的丈夫在全国范围进行竞选时的经历。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离开她的丈夫进行工作,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一天一天地发表演说、同人们握手,有时连续十八小时或二十小时进行活动,不屈不挠地把卡特的信息带给几乎一个州和每一个大城市。    卡特夫人的讲话和甚至她的非正式交谈,往往更多的是谈她的丈夫和他所关心的事情而不是她自己的计划和兴趣。她说,她同总统经常争论,在一些问题和作法上持不同意见,但是,象卡特一样,她拒绝在公开场合议论这些不同意见。    卡特的首席政治顾问乔丹有时把卡特夫人称为“一位顽强的夫人”。多年来同她一起为卡特策划竞选策略——她在劝说卡特参加一九七六年举行的各次预选方面起了重要作用,还说服了卡特冲淡了他的引起争论的关于“种族纯净”的讲话——乔丹对她的判断和影响是非常尊重的,以致于每当总统在某一个问题上同他顶牛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去找这位第一夫人去寻求支援。    然而,卡特夫人并不是没有批评她的人的。白宫有时为她的形象担心。    她的一些工作人员辞职了,他们埋怨她管的事太多了,而且使自己隔绝在一个只有两三个亲近助手的小圈子之内。    除去回避华盛顿彼此轮流邀请参加的鸡尾酒会和宴会之外,卡特夫妇很少宴请私人亲友。他们似乎并不需要很多亲密的朋友。    卡特夫妇还在白宫的电影厅里得到休息,他们一星期要看几次电影。据说总统为了摆脱椭圆形办公室的压力,什么电影都看。卡特夫人据说就比较有选择性,不是每场电影都看。他们夫妇二人还到肯尼迪艺术表演中心去消遣。他们特别喜欢去听音乐演奏。象她的丈夫一样,卡特夫人也是个古典音乐迷。    卡特夫妇好象总是在报名去听讲或学习一些他们感兴趣或者他们必须处理的一些问题的讲课或报告。他们似乎把生活看作无休止的学习机会,近年来,他们报名学习艺术、西班牙语(他们在夜里临睡前读西班牙文版的圣经)最近又在学习速读。    卡特一家是异常喜欢不受干扰地安静生活的,人们不大知道他们住宅的二楼和三楼的日常情况。卡特的一名助手说,他们家的生活相当不拘形式,特别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有时无拘无束地争论起来,从政治到体育运动无所不谈。    卡特夫人对她的衣服式样也许不是很在意的。但是她对身体状况却是很关心的,她试图每天都作体育锻炼。她丈夫最近进行慢步长跑锻炼。毫不奇怪的是她也这样做。也许更不使人奇怪的是他们一块跑步,经常是在晚饭前环绕南草坪的四分之一里长的车道跑步。    卡特夫人沉默寡言,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由于她的谦卑的家庭背景。她的一位老朋友私下说:“一定是这样的。罗莎琳最初的生活是很艰苦的。”    她的父亲威尔伯恩·埃德加·史密斯是个汽车修理工。她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患白血病死去。给她的母亲只留下了每个月十八元七角五分的保险生活补贴,她的母亲不得不从事邮局职员和乡村裁缝的工作来抚养罗莎琳、另外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罗莎琳是最大的孩子,就在当地一家美容院给顾客洗发挣钱,贴补她的家庭的那一点可怜的收入。    聪明、漂亮、惹人喜欢的罗莎琳从普兰斯高中毕业时代表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致辞。然后进了附近的阿梅里卡斯的佐治亚西南学院。她父亲临死时曾要求他的子女取得大学学位,罗莎琳曾考虑她可能要作一名教师或者室内装饰工作者。    但是吉米·卡特在那时出现了,他是从安纳波利斯回家来休假的,突然罗莎琳就同这个城市里条件最好的单身汉经常约会了。经过卡特一阵旋风般的追求之后,他们就结婚了。然后他就把她带到其他地方去见见世面,可是过了几年之后,又违反她的意愿地硬把她拉回到这个小小的城市里来,做他们的不兴隆的花生生意。    即使如此,她同吉米一道埋头苦干,抚养子女,在仓库里记账,花生生意也就慢慢地开始兴旺起来。她的丈夫投入政治活动,起初竞选州参议员后来又竞选州长,她也参加进去向外邮寄为他竞选的宣传材料;筹措竞选费用;最后她亲自出马为她的丈夫发表竞选演说。    她学会了非常得体地进行政治活动,因此卡特有一次说过这样一句话:“她就可以当候选人。”(下)

第 3 版

1. 侵柬越军炮击泰境内一市场造成伤亡

【美联社泰国科松十月二十一日电】今天,接连二十发迫击炮弹从边界柬埔寨一侧飞来,落在泰国境内离边界约四公里的一个露天市场上,有四人被炸死(其中三个是泰国人),七人受伤。    被迫击炮弹炸死的。是两个泰国男人,一个泰国妇女和一个正在买东西的柬埔寨男人。    泰国官员说,他们认为是柬埔寨境内的越南军队打的炮,他们在一星期以前也这么干过,当时在这里南面不远的一个难民营里有五名柬埔寨难民被炸死。    在炮击这个市场    ——柬埔寨人常越过边界到那里去向泰国商人买黑市货——的前一天,越南代外长阮基石曾经声明越南军队决不会越过边界进入泰国领土。泰国说过,它认为如出现三种情况,就算侵犯它的边界。这三种情况是:如果越南军队蓄意进入泰国境内追击他们正与之战斗的波尔布特游击队;如果他们误入泰境;如果他们向泰国境内发射迫击炮或大炮。    今天的迫击炮射击发生在中午,炮弹落在曼谷以东二百公里的科松村村外的这个临时市场。科松市场是柬埔寨人越境进入泰国购买粮食、药品和自行车、电池之类物品的地方,买了以后再回到柬埔寨。    一个来买东西的柬埔寨人最近对一位西方记者说,“没有这个黑市,我们就得死。”    预料泰国人将愤怒地对这次新的炮击作出反应。    因为阮基石对边界局势说过那些话,他们已把他称为伪君子。    外交部发言人比拉·伊萨拉塞纳在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对本社记者说,预料公众的反应可能同上周炮击之后给联合国的信中的反应相类似。    开明派英文报纸《民族报》今天在头版发表社论说,阮基石在越南部队已经在边界一带集结并“向泰境内发射炮弹”的时候居然向泰国保证说它不会遭到入侵,“是需要很大的蛮劲的”。    这家报纸在谈到江萨总理愿为前两周涌进泰国的总共七万难民找安身之处的建议时说:“在泰国已经为逃避战争和饥荒的难民作出了人道主义的表示的时候,我们曼谷人最不希望的是一个声誉已经有污点的越南人的伪善。”

2. 马《星洲日报》社论:《印尼大大改变对苏越态度》

说苏越所做所为导致它们成为东盟公敌,迫使东盟放弃中立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印尼和中国复交自是顺理成章    【本刊讯】马来西亚《星洲日报》十月十八日发表题为《印尼大大改变对苏越态度》的社论,摘要如下:    苏联支持越南侵占柬埔寨,已使它们和东盟国家的关系日趋恶化,尤其是印尼的态度,正在转变。    众所周知,在东盟五国中,印尼同苏越的联系最为亲密,印支战争开始时,印尼仍然支持越南。接着,局势越来越不妙,它呼吁越南从柬撤军,希望战事结束,既往不咎。然而,越南置之不理,还是赖在柬埔寨,妄图在旱季发动大攻势,一举歼灭波尔布特军队。越军的炮弹不断落入泰境,造成人命死伤。同时,越军可能乘机侵入泰境,使战火蔓延到东盟国家,这是东盟国家的忧虑。    目睹越南妄作非为,印尼自然感到愤慨。它的一番好意,竟受曲解,成为河内电台猛烈攻击的目标。在这种情况下,印尼怎能安于缄默?它十分清楚,若不有所行动,任由局势恶化,后果堪虞。    本月十三日,印尼副总统马利克打响第一炮。他严正指出:东盟国家有必要同中国促进良好关系,加强合作,维持本区稳定,理由是苏联支持越南,造成印支目前的局势。他说,东盟将和中国在各领域发展关系,双方官员的互访,显示了这种努力。值得注意的是,马利克事先曾同苏哈托总统商谈,这说明了他是反映政府的政策,而不只是个人的意见。此外,这种政策,是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统公诸于世,更显示出它的份量。    马利克的谈话,标志着印尼对苏越的态度已大大改变。    就在马利克表态的第三天,印尼外长库苏马阿马查宣布:一年半以来,印尼和中国恢复邦交的问题,无论在政治上和技术上,都有了进展。他说:中国印尼复交,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库苏马阿马查的谈话,显示中国印尼复交的步伐已越来越迫近。    先前,苏联曾要求东盟五国让它的战舰停泊它们的港口,但遭享以闭门羹,败兴而归。    总之,苏越所做所为,导致它们成为东盟的公敌,迫使东盟放弃中立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印尼同中国复交,自是顺理成章。

3. 台报译载美刊文章:《亚马孙河丛林中的原始人》(下)

游猎庆典期间的游猎,通常在早晨四点钟开始,男人走进营地中央的男人屋开始唱歌。麦克人的歌声音调沉重,旋律规则,并以摇摆的动作配合歌声,在曲终时以一种麦克人的下降调——一种半音的歌声,向下滑落。男人的歌声非常低沉,参杂着短促的假声吼叫,随意在整个旋律中出现。    当第一道曙光透过浓密的树荫射入森林时,早晨的歌唱就结束了。通常何时再开始唱歌,男人会很仔细的观察夜空,不过有时月亮出来得太早,歌唱会从下午一点就开始,有时又会晚到五点半。歌唱结束时,有一连串的叫喊,并向未参加早会者告诫一番,通常是说——“醒醒!你想在梦中被克灵人偷袭吗!”唱完歌,男人就回到自己家去吃早饭,早饭是冷甘薯和昨晚的剩物。很快大家又再度集合,多数人都会丢弃他们的临时营地,此时大约是早晨七点或七点半。    这个时候,对新营地的位置,会有一番争执,不过很快新营地就又搭建起来了。营房通常是用两根或更多的长木,搭成的单面小屋,男人只是把架子弄好就算了,其他的事就由女人来做,她们要花三、四个钟头,收集野香蕉和棕榈树叶做屋顶。    到了中午茅屋大都盖好了。一些妇女就把小孩交给亲戚,自己去砍木头做一个大的公用炉,或是比较小的家庭用火堆,以便晚上取暖。另一些妇女就去采阿盖树的浆果和野生香蕉。更有许多人忙碌的回到以前的营地,取回蔬菜类补给品,以便村人能够吃饱。其他的女人慵懒的躺在草席上睡午觉,不然就静静的帮她小孩中的一个,在那儿做细致的纹身。麦克人是以身体装饰花纹而著名。下午大家就是做这些事情。    妇女筑屋的同时,大部分的男人也各自出发到丛林,进行一天漫长的狩猎。几个年轻人把家人必经的路开辟出来,年纪较大的就帮忙搬运农产品,或是在猎人一个个回来时,帮忙杀死猎物。运气好的猎人很早就会回来,他把猎物送到庆典负责人那儿,其余的时间就可休息了。运气不好的猎人回到营地都已经日落了。    夜晚回到村中,有名望的老人照例在广场中央闲逛,向村人讲说彼此应相亲相爱,而在游猎中比较没有声望的老人,此时也抓住机会发表演说,有时他们会引来嘲笑,不过总能引起足够的注意力,让他们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男人坐在男人屋时,他们是不理会老人唠叨说教的,但是偶而他们会表示意见,或提出问题,表示他们很专心的在听讲。过一会,喧闹的叫嚣声从房里传出,说明集会已经结束,也就是一天的终了。    目前这类庆典游猎的生活方式,仍非常普遍。麦克人最近试图改变他们的游荡方法。经常只有男人出去抓乌龟,妇女都不愿在危险的丛林中抛下孩童外出。男人似乎也不太情愿出外游猎,有很多人都想借口生病或受伤赖在家里,但是最后还是被女人哄骗出外远征。庆典、纹身不管任何人进行游猎,最后几天的庆典仍然一样。女人和小孩走在前面进入村子后,男人仍留在丛林中,把身体涂上花纹,再将乌龟一只只的绑好放在架子上,然后排队走进村子广场的中央。在把沉重猎物交给典礼负责人后,男人就到男人屋或回自己家——开始进行长时间的身体装饰,洗过澡后,村民每人都先涂上可保持很久的黑色染料,再涂上红色的乌拉古(一种植物),混合棕榈树的坚果油,这些染料,使得印第安人的皮肤,发出迷人的光彩。    经过初步的打扮后,如果是继承特权阶级者,还要加上其他的装饰——蛋壳或羽毛粘在身上,再戴上复杂的头饰、项链,还有手镯。一旦打扮妥当,麦克人就将庆典的最后几天,都花在绕着男人屋定时的游行上,以便展示他们美丽的装饰。他们经常绕着村子,做整夜精疲力竭的游行,全部是唱歌——急促的旋律、顿足踏地的舞蹈,最后整个庆典戏剧性的结束。奇风异俗虽然大部分的游猎是在庆典中举行,可是这已使麦克人一生中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外游猎。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使他们游猎,通常是为了获取村子附近没有的食物,所以基本上非庆典的游猎是为了食物。    大体而言,非庆典游猎同日常生活是相似的。两者最重要的不同,在于部落间的关系,平常住在村落时,丈夫和妻子是住在娘家,出外非庆典的游猎,男人会与自己的亲戚同行。但庆典游猎时,无论如何,要在前一天晚上,和不同团体的人睡在一起。男性的典礼负责人,通常不止一位,跑到男人屋中,拜访他的亲戚,这些亲戚可能是真正的,也可能是虚构的(经过挑选或是继承),帮助他们捕捉庆典需要的大量乌龟。其间过程有如在选拔一支垒球队。丈夫们和妻子儿女们大家聚在一起,重新组合,因而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临时构成的家庭。每一次的庆典游猎也都会使不同的人组成家庭,这是一种新奇的方式,可以使族人更认识自己的伙伴。营养不足当我住在村子里的一段时间,大约有一半人出外做一趟三个月的游猎,他们是为了采集棕榈坚果做头发油。另一半人花了几星期去一条大河抓鱼。还有一个游猎队去收集树脂,这是女人用来在小孩剃过的头上画花纹的。所有这一类的远征,至少要延续几个星期。但是村子里也有比较短的旅行,象一个家庭为了肉食单独出游几天,或者是男人经常离开村子去收集做面具的材料,追捕一群野猪。    麦克人居住的地方,鱼类和动物都比较少,农产品——甘薯、香蕉和树薯,都很缺乏植物性蛋白质。    虽然巴西坚果或其他淀粉类食物,都是他们摄取蛋白质的一种很好来源,但是这些仍然不够,唯有从动物身上才可获得足够的蛋白质,因此麦克人必须流浪很长的距离捕捉野兽,以满足基本的饮食需要。所以不管是否为了庆典,游猎都是非常需要的。复仇的恐惧获取蛋白质,虽然是麦克人游猎的重要原因,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印第安人不发展更方便的捕猎技术。他们只要分散居住,种植蔬菜,建筑许多屋子在丛林中,每一个家庭就能依靠自己住宅附近的资源生活。    或许群居的欲望,是来自传统的战争。麦克人辩白他们在一九六七年以前发动的袭击,是一种报仇、掠夺、绑架的手段,虽然麦克人最近十年,已较为安定,但是他们仍为周期性恐惧臣服的克灵人,不知会在何时向他们报一九六七年偷袭的仇。    过去当这种恐惧日益增强时,麦克人就把村子迁到更远更安全的地方。这种害怕敌人报复的心理,使得麦克人宁可群居在大村子里,而不愿分散居住。    恐惧也正说明,为何麦克人以前不愿所有男人出去游猎,而把孤立无援的女人留下。当麦克人能够和其他族人以合作代替暴力时,游猎的习惯,或许会被其他生活方式取代。(下)

第 4 版

1. 香港《明报》连载:基辛格回忆录《白宫岁月》的中国部分(五)

谈话轻松自如其中另具深意    毛泽东几乎从来不一人独白,这与我所认识的其他一切政治领袖们恰恰相反。他也不像极大多数政治家那样,事先预备好谈话的要点,那些人在发言之时,有的装作是随口而说,有的则看看笔记。他的谈话就像是一篇苏格拉底的对话录(译注;希腊大哲学家柏拉图,以苏格拉底对话录的方式,表达他的哲学思想),在他轻松自如,令人察觉不到的随便引道之下,意义显现了出来。在轻松的戏谑和玩笑之下,他的说话另具深意,他控制谈话,在适当时机中,说几句时而富于哲理、时而颇具嘲讽的话。总的效果是这样,由于他的要点是蕴藏在许许多多不着边际、毫不相干的话中,因此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是说了出来,却不必负担什么责任。    他以他特有的斜视目光射向尼克松,表示欢迎。“我们共同的老朋友蒋介石委员长,对这件事可不赞成了,”他开玩笑的说,双掌握住了尼克松的手,在摄影记者之前,对他表示热烈欢迎    ——这件事情本身具有重大的象征意义,至少,对于在场的,以及在《人民日报》上看到这张照片的中国人是如此。    笑话中说到我的女朋友,以及我怎样利用她们来遮掩我的秘密旅行。大家又开玩笑,提到了台北和北京领袖们互相辱骂,加诸对方的形容词。毛泽东对尼克松说,“在你的选举中,我投票支持你。”这使尼克松吃了一惊。这句话非常突出的显示,毛泽东宁可喜欢较易揣度估计的保守派领袖,而不喜情绪冲动、摇摆不定的自由派人士。“台湾事小世界事大”    对于这些戏谑、玩笑、轻松的俏皮话,我们必须小心留神,因为毛泽东是故意用一种若无其事的方式,来提出他主张的要点,那么,如果尼克松此行失败,也不致牵涉到失面子的问题。他很巧妙的把台湾问题放在次要地位,只当是中国内部一项不甚重要的争端;他甚至不提美国在台驻军的事。    “这个(台湾)问题不重要。国际局势才是重要问题。……台湾事小,世界事大。”    当时毛泽东所关心的,是国际大局——也即是苏联,后来我和他单独会面而长谈时,他这种心情表示得更加充分。    毛泽东提到我和周恩来会谈时曾一度谈及的一个题目:“我想,像我这种人,说话放了不少大炮。例如,大叫‘全世界团结起来打倒帝国主义,打倒修正主义和一切反动派,建设社会主义。’”有人问到,中国一切标语上写满这些已喊了几十年的老口号,到底有没有人当真,毛泽东一听之下,放声大笑,周恩来跟着也哈哈大笑。    我们谈过了历史之后,转而去讨论实际问题,如何从历史之中归纳出一个方向,作为政策的指导原则。在前两次的访问中,我已将美国处理世界事务的基本要点,向周恩来非常详细的解说过,但唯有总统能最后作权威性的认可。中国领袖们要估计尼克松的能力,看他是否能够和他们共同实施一个全球性的策略,用以保持均势,他们之所以向我们开放,真正目的便在于此,而这次会谈的前途,大部分要依他们估计的结果而定    。总统到处参观以便现身电视    同时北京高峰会议在其他层面上也同时展开,我们精巧的主人和美国并不如何机灵的先遣人员,在这一切活动中错综复杂地混在一起。中国人要利用他们辉煌博大的文化,以及优美雅致的习俗,来制造一种印象:一个全世界最热诚的革命马克思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之化身的美国之间,关系越来越密切,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美国先遣人员的目标却简单得多。他们要争取尽量在电视的黄金时间中露面。双方的目标结合起来,造成了一场动人心目的演出,总统马不停蹄地去参观中国各种建筑和艺术古迹:长城、故宫、明陵、颐和园、天坛。天坛位于现在的北京市区,其中有一组同心圆的图案,中国从前的皇帝自尊自大,竟以为宇宙的中心点可以精确的测量出来,那便在这组同心圆的中心。尼克松烧茅台险些酿成火灾    这一切观光活动我都没有参加。主要名胜我在上两次访问中都已看过了。因此我利用这段时间来和外交部副部长乔冠华商讨公报的内容。    从各方面来说,尼克松的游览全都按照脚本而演出。每到一个地方,大批著名的电视评论员和资深记者就围上来,热切地要记录主角深刻的思想。“这长城真伟大啊,”尼克松在长城旁对拥在身周的记者们说,对于这人类最壮观的一项创造,表示批准同意。    在首都的几次大宴,都设在巨大的人民大会堂,这座大会堂,建来纪念共产党的接管中国。    当然,有没完没了、一次又一次的敬酒。我们喝茅台,这是一种要命的烈酒,在我看来,它之所以没用来做飞机燃料,只不过它实在太过易于着火而已。有具体事实为证,尼克松回到华盛顿后,要向他女儿蒂茜亚表演此酒的厉害,他把茅台倒在碗里,点着了火。岂知火竟不熄,他大为骇然;跟着碗炸了开来,熊熊着火的茅台酒流满了桌面。这个美国第一家庭的成员奋勇合力,慌忙救火,这才将火扑灭,防止了一场国家的悲剧。否则的话,尼克松政府那自作自受的提前收场(注:指尼克松后来因水门事件而辞职),还会发生得更加早些。    席上的中国人只有向美国人敬酒之时这才喝酒,嘴里欢声叫道:“干杯!”那可言下无虚,是当真每次都喝干了的。敬酒之人举起空杯向着对方,既表示不欺,又使对方不得不跟着干杯。只不过在上海那一次,尼克松对前途过份乐观,颇有点情不自禁,敬酒时居然似乎提议和中国缔结军事同盟,他事先未加草拟祝酒词而临时说溜了嘴,那是他此行之中唯一的一次。幸好到那时候,记者们也喝得有点胡里胡涂了。(五)

2. 法《晨报》文章:《我过去了解的中国和今日之中国》

【本刊讯】法《晨报》十月十五日刊登阿尔贝·尚邦的文章,题为《华国锋的访问,我过去了解的中国和今日之中国》,译载如下:    (原编者按:法国大使阿尔贝·尚邦四十年前曾在中国任职,他从北京逗留后回来。他谈到了他对历史上这半个世纪突变的深刻印象。他写道:“一切都改变了但又没有改变——现在中国的奇迹是,它成功地在变化着,而又没有失去其特色。”)    我又从中国回来了。这种旅行是今天所流行的。然而我的旅行与许多旅行是不同的。因为我最后一次在北京的时间是一九三四年,有四十五年了,差不多半个世纪!    当时,我在中国呆了四年,我说中文,读、写中文。今天,人们问我:“那么,发生了什么变化?”,“你还认识中国吗?”,“你的印象如何?”。    很难给予回答,因为一切都没改变。目前中国的奇迹是它成功地变化着,而又不失去其特色。    我了解的四十五年前的中国是一个附庸的、受欺凌的中国。在天津、上海、汉口、广州的大片租界地上,“鬼子们”,外国人——野蛮人——以主人的身份统治着。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中:公共工程、教育、司法、警察……在这些领土上,实际上不能再行使中国的主权。    一九七九年我所看到的中国是一个“站起来”的中国,一个恢复了其尊严的中国。我认为,毛泽东的形象将永远在中国受到尊敬,因为他建树了这一功勋。    我四十五年前所了解的中国,是一个“军阀”统治的中国,即一个中央政权没人听从的四分五裂的中国,一个军阀混战、地方政权不断在某些人手中变换的中国,在他们统治的整个期间,他们敲榨勒索可怜的居民,迅速积累财富。    一九七九年,我所看到的中国是一个统一的中国。    我四十五年前所了解的中国是充满了可怕的饥荒的中国,是由于无力抚养孩子,人们把孩子遗弃在田里的中国,是由于无钱使女孩子受教育,人们把她们卖去卖淫的中国。    我一九七九年看到的中国是一个消除了饥饿的中国。遗弃孩子不再存在,而且人们得到了起码的保障,没有理由再遗弃或卖孩子。    因而,今日中国的一切都十全十美了吗?肯定不是。首先,由于“四人帮”的过火做法,一九七九年的中国在国际经济界没有发挥理应起的作用,即由于它享有盛名的文明、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众多的人口——九亿七千万——有勤劳、俭朴、智慧的人民而理应起的作用。    中国现政府意识到了这种状况,并想医治它。但药只能慢慢地见效果。    那些将在中国在今后走上的“经济长征”中帮助中国的人,将是那些明天打开中国广大市场的人;而那些缺乏远见,或者由于其他原因,对于投资、实现“联合冒险”购买迟疑不决的人,今天可以说就没有希望看到中国市场向他们开放了。不播种的人将无收获。    政府给予的鼓励是不胜枚举的,提供的保证日益增多和明确具体。那些这些年来仍持怀疑态度的人,最终将两手空空。    在中国有什么还不行呢?有很多方面不行,当局领导人首先觉察到了它,并努力要医治它:年轻的男孩子和姑娘之间关系中过分的拘谨,缺乏宗教信仰的自由,建立一个从中产生出知识和文艺上出类拔萃的人物的社会未实现……在这方面,“四人帮”采取了过火的行动。    大家都可以作见证的一些迹象表明,这些过激的作法正在被纠正,而且在迅速地被纠正。    而在一九三四年的中国存在的、在一九七九年没有改变的特色是什么?    首先,中国思想的现实主义。日本长期来是中国的可怕敌人,美国一直到不久前还是被公然奚落的对手。然而,日本从则政和经济上大规模地参加发展中国经济力量,美国立即跟上,是西方第一个得到准许在广州开设总领事馆的国家。    中国的传统的现实主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比中国更敌视教条主义和拘泥法律条文——是永恒的。在北京,中国的议会里,有香港代表的席位,十五天前,我在北京举行的大型体育比赛开幕式上(有五万人参加)看到一个台湾代表团受到人群的极其热烈的欢迎。    在交易中,遵守诺言(它使得任何一个中国人看来,一个合同不如你承担的道义义务有拘束力)——我可以证明——也没有改变。    中国的嘲笑、开玩笑的才能——我不知道有什么民族这么善于说俏皮话——还是我半个世纪前了解的样子。    从中国人对其交谈者的谦虚的风格讲,也是如此,那怕这仅仅是因为想这样来更好地达到其目的也罢;他的爱看戏,爱做美餐佳肴……还有什么的……中国人的心灵是永不变的,因为这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    作为一个中国的朋友,我能在半个世纪之后亲眼看到一个伟大国家的这种变化感到幸福,从我到达那里的第一天起,我就爱这个伟大的国家,从那以后,我不断地在那些只有肤浅了解的人面前为之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