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05-28
第 1 版
1. 外国通讯社驻北京记者评述:华总理和布托总理在宴会上的讲话
【路透社北京五月二十六日电】(记者:罗杰斯)中国总理华国锋今晚在这里为巴基斯坦总理布托举行的国宴上,呼吁缓和印度次大陆的紧张局势。 华先生避免直接提到克什米尔争端,并敦促南亚国家排除外来干涉,通过磋商来解决分歧,然后友好相处。人们认为这是对德里的一种小小的友好姿态。 华先生在概述北京对印度次大陆的政策时对参加宴会的人说,中国支持巴基斯坦关于在那个地区建立无核区的建议。 中国还支持斯里兰卡关于使印度洋成为和平区的要求,也支持尼泊尔要求使尼泊尔成为和平区的立场。华先生说,中国准备“承担相应的义务”,以表明它支持这些立场。华先生在讲话中对苏联进行了北京的典型攻击。 布托先生到达时,在北京机场受到了几千名儿童的欢迎,他们跳舞,齐声呼口号。 【法新社北京五月二十六日电】最近决定同印度实现关系正常化的中国,今天表示它希望“加强和发展同南亚各国的友好睦邻关系”。 华国锋总理在他欢迎巴基斯坦总理布托的宴会上说,他对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的新关系,对巴基斯坦为同印度和阿富汗实现“关系正常化而作的积极努力”表示高兴。 布托先生说,巴基斯坦也希望保持“同所有大小邻国的和平与友好关系”。 华先生说:“今后,中国政府和人民将一如既往,坚决支持巴基斯坦政府和人民维护民族独立、捍卫国家主权、反对外来干涉的正义斗争。巴基斯坦朋友可以相信,中国人民将永远是巴基斯坦人民可以信赖的朋友。” 【德新社北京五月二十六日电】在人民大会堂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举行的国宴上,华国锋总理在祝酒词中正式表示赞成巴基斯坦和印度为实现关系正常化而作的努力。 可是,布托在回忆了同中国几十年的友谊之后,却在宴会上提出了克什米尔问题。布托在致答词中说,“我们对克什米尔人民的责任迫使我们谋求一种和平解决办法”。 【南通社北京五月二十六日电】中国总理华国锋今天晚上对印度和巴基斯坦外交关系正常化表示欢迎,他说,南亚国家间实现和平共处有利于维护它们的独立和民族经济的发展。 巴基斯坦总理致答辞说,巴基斯坦和印度之间现在唯一不能达成谅解的问题是关于查谟和克什米尔的争端。他说,他的国家希望这一问题能够得到和平解决,但是在“查谟和克什米尔人民的自决权”问题上决不接受任何妥协。他感谢中国在这方面所给予的支持。
2. 中央条约组织理事会会议开幕
【合众国际社伦敦五月二十六日电】包括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在内的中央条约组织国家的外长和大臣们,开始中央条约组织理事会的一次为时两天的估量形势会议。 各代表团团长都在开幕式上发了言,概述了中央条约组织所面临的问题。 【美联社伦敦五月二十六日电】四个联盟国家的外长今天攻击苏联搞安哥拉式的冒险行动,并把这些行动说成是对东西方的和平与缓和的一种威胁。 美国国务卿基辛格的讲话听起来象是给苏联领导人上很不愉快的一课。 他说:“虽然美国力求缓和紧张局势,但是它不能赞同有选择的缓和紧张局势。和平是不可分割的。如果在世界的这一部分地区声称实行共处,同时又在另一个地区采取分裂行径,这是自相矛盾的。”他这番话显然是指苏古对安哥拉的干涉。 英国外交大臣克罗斯兰的讲话甚至比基辛格更直言不讳。他说:“我们不能不理会我们亲眼看到的证据。当苏联鼓吹缓和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苏联武装部队在逐步加强。我们必须对这种挑战采取相应的行动。” 伊朗外交大臣哈拉巴里说,伊朗正在设法把它的邻国组成一个防务体系,以加强波斯湾和印度洋的安全。 土耳其外长查拉扬吉尔和他的同事们一样,对实行缓和的做法感到不安。 【合众国际社伦敦五月二十七日电】中央条约组织的部长们在结束了进行正式发言的公开会议后,开始进入秘密会议,研究重要的世界问题。在这些问题中,主要是有关苏联无视在去年八月与西方达成的赫尔辛基缓和协议,继续在非洲和世界其他地区进行夺取权力运动的问题。
3. 日《苏联问题》季刊座谈会纪要《美苏战争的危险与日本立场》
说缓和是美苏斗争的一种形式,美苏到处争霸,苏采取攻势,美为维持现有势力范围拼命挣扎,美苏直接冲突不可避免。说中国是反对霸权主义的巨大堡垒,同中国建立友好关系将会给日本带来安全 【本刊讯】日本《苏联问题》季刊创刊号(四月份出版)刊登现代研究社代表上原笃、《朝日新闻》记者秋冈家荣和亚洲经济研究所今川瑛一等举行的座谈会的纪要,题目是《美苏战争的危险与日本的立场》,摘要如下: 季刊: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正疯狂地在世界各个地区争夺霸权。但是,看起来,苏联正在采取攻势,一步一步地扩大势力范围,而美国则不想放弃现有的势力范围拼命地进行挣扎。这样下去,“代理战争”已解决不了问题,美苏的直接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似乎许多日本人总是看不到这一点。并且,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问题,反倒认为不考虑的好,不说的好,看来是有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我认为,这个问题不仅对日本人民,而且对全世界人民来说,都是今天最重大的紧急课题。首先请秋冈先生概括地谈谈在苏美互相宣传对外政策的基本方针是“缓和”的背后,实际上正在干着什么? 秋冈:如果紧张缓和了,那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实际上紧张是否缓和了呢?在人们谈论缓和的时候,是指美国和苏联的关系而言的。诚然,勃列日涅夫和福特是在亲密地进行拥抱。左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但是,右手却已经伸进了对方的口袋。很明显,如果对方稍有疏忽,就将被盗走什么东西。这就是美国和苏联首脑会谈的真实情况。假若美苏要共处,那么彼此之间就需要设一道篱笆。如果立誓要固定现状,不越过界线就必须忠实地履行这个誓言。然而,到处都找不到这样的篱笆。现实的状况是,一方面互相争夺,模糊人们的视线,说这就是共处,这就是和平,而实际上都在严阵以待,企图推倒这道所谓的篱笆。譬如南斯拉夫就是这种篱笆之一。外交界普遍认为,颠覆铁托体制的政治活动正在活跃地展开,其颠覆工作的基地就在苏联基辅。 战后经过三十年,美国和苏联的争夺越来越激烈。到处都可以看出,美苏战争的色彩正与日俱增地浓厚起来,事实上双方都在猛烈地进行战争准备。之所以未爆发战争,是因为尚未做好充分的准备。我认为,形势的确正朝着战争的方向发展,但是还不会立刻爆发战争。 上原:在美苏首脑会谈中,进行了限制战略武器的谈判,但是如果说在第一阶段决定了什么,那就是在数量上进一步增加了战略核武器。目前正在进行第二次谈判,这次仍将在数量上规定最大限度。然而,将达成进一步提高质量的协议。美苏相互进行讹诈。在谈判中,相互都在摸底。这是激烈斗争的形式之一。如果说这就是缓和的具体表现,那么,我认为,所谓缓和就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进行斗争的形式之一。 从欧洲军事力量的部署来看,无论美苏战争何时爆发都不是不可思议的。我的印象是,去年四月,西方人士称为“海洋七五”的苏联海军大演习,是一次具体地展开军事力量的实践。火药味越来越浓了。 今川:我认为,如果美苏都非常有力量,那么也许彼此就不太敢进行战争了。但是,由于美国方面的力量急剧变弱,所以成为缓和崩溃的巨大原因。譬如,现在美国国民和青年对战争已产生厌恶的情绪。倘若美国直接遭到进攻且另作别论,但美国现在对于为保护它所承诺的自由国家而出兵已感头痛,而且这种气氛正在增强。相反,苏联军队拥有很多士兵,只要政府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往世界任何地方。 可以说,苏联军队具有可以取代美国军队而成为世界警察的坚强力量。 季刊:据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战场是在欧洲。以欧洲为中心的政治、军事形势如何? 秋冈:美国军队为什么从越南撤退了呢?这是由于美国担心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欧洲会被苏联吃掉。美国的力量在越南消耗掉了,欧洲就会完全变成空白。必须挽回这种局面。因此,越战之后在美国出现的新口号是,一九七四年是欧洲年。倘若美国陷入越南战争的泥坑而对欧洲袖手不管,那么,欧洲以及美国的命运就将处于危机的状况。 总之,苏联虽然说中苏关系紧张,但其四分之三的兵力却集中在欧洲。就是海军,北方舰队、波罗的海舰队和地中海舰队也部署在欧洲。在陆地上,苏联渐渐地逼近巴尔干半岛,最近跃跃欲试地企图吞并伊比利亚半岛的葡萄牙和西班牙。欧洲之形势几乎已处于就要落入苏联手中的极其危险的状态。(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 今川: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领导机关、德国、英国等非常强烈地感到了苏联军事上的威胁。最近好象法国也赞同这种观点。我想这是由于存在着这样一种现实,即欧洲已开始遭到苏联力量的颇大蹂躏。美国前海军作战部长松巴特在去年国会上作证说,在中近东地区,美国在军事力量方面决定性地劣于苏联的军事力量。 在石油危机——世界萧条中,欧洲经济一团糟。围绕着塞浦路斯问题,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内的希腊和土耳其发生对立,希腊退出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土耳其全部接管了美国基地。与此同时,葡萄牙发生政变并实行左倾路线,西班牙内部发生混乱,意大利共产党力量发展,等等。为了削弱亲美势力,揭露美国中央情报局人员的活动,揭露政治捐款的活动积极起来。搞这种活动的人,是苏联的克格勃集团、东欧共产党的地下组织,以及与其合作的华盛顿各种反政府的新闻记者集团和东欧驻华盛顿的特工人员,他们联合起来进行活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司令们被弄得手忙脚乱。美国心惊胆战,束手无策,当前只能进行招架。 上原: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是一支分为北部、中部和南部的联合部队,有三个司令部。其中,南部历来就是最弱的。意大利、土耳其和希腊互不接壤,供应不得不依靠海上运输。现在,希腊和土耳其退出了北约组织,就愈加软弱无力了。北约组织成员国在发展自己武器的问题上缺乏互助性。同时,战争消耗是大的,即令有所储备,也会顷刻耗尽,到那时,就只能坐等美国的供应了。 今川:我也这样想。不过,我认为,还不只是欧洲,苏联在这一、两年里不是已许诺开展全球性“解放运动”吗?苏联说,不仅在安哥拉,还要支持整个非洲的解放运动。 从拉丁美洲看,存在着古巴向安哥拉派兵的现实和拉丁美洲共产党去年几乎完全成为亲莫斯科派的事实。象拉丁美洲那样的美国的经济殖民地地区,反美斗争是最有影响的口号。美国在拉丁美洲的政治力量日益丧失,似乎可以说,苏联却迎来了大好时机。 我认为,苏联不仅在欧洲,也已开始在非洲、中近东、东南亚、拉丁美洲——全世界推进在莫斯科领导下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 季刊:引起苏美战争的原因,可以作各种设想,譬如说,彼此的力量对比发生变化等等。不过,国内情况也许是原因之一。大概也可以设想,由于不顾一切地推行战争经济体制,苏联国内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逐步加剧,似乎已变得相当深刻。为了给摆脱这种经济和政治危机找到出路,就不得不铤而走险。 秋冈:苏联国内布满了监狱、精神病院和劳改营,法西斯专政的情况是众所周知的。在国际上,霸权主义是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的另一个特征。在美国等国家,若干私人大财阀并存,而苏联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则是直接的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所有制,所以,这是一种比私人垄断集团更为“理想的总资本家”。总之,我认为,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的现状已非常严重,但它被厚厚的“铁幕”掩盖着。 环顾整个世界,就会立刻明了矛盾究竟在哪里。第三世界同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矛盾何等激烈,看一看第三世界已成为反对两个超级大国霸权的斗争主力军,就一目了然了。问题在于如何掌握战争因素和革命因素的增长情况。美苏任何一方还都不具备足以直接打垮对方的力量。所以,正在围绕扩大势力范围问题激烈斗争。全世界必须正确地认识这种事态,第二世界也要和第三世界合作,团结起来同霸权主义作斗争。团结反霸的进程加快,世界战争的危机就会相应地得到延缓。看来,目前战争因素正在先于革命因素而增长。目前正需要大造反霸斗争的气势。因为,这也是为了日本。 上原:第一世界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正在展开争夺第三世界的斗争。同时,对第二世界的政策之争,这种形式不是也具体存在吗?似乎可以说,这种形式目前正在以极不利于美国而较利于苏联的状态发展着。我感到,美国的前途也许苏联大体上已看到了。我认为,也正如中国所说,一方面是衰亡着的帝国主义,另一方面是上升中的帝国主义,而最后剩下的问题,是美帝国主义的破产和资本主义国家的接近破产状态下的第三世界同苏联的矛盾。 今川:我认为,苏联不能完全控制欧洲、非洲、中近东和拉丁美洲全境。我认为,从全世界来看,苏联陷入和美国过去遭到的失败一样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季刊:可以说,第三世界在事实面前正在对苏联的侵略本质有所认识。 秋冈:我认为,第三世界对霸权主义的认识正在加深。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和缅甸等东南亚国家在同中国签署的联合公报中为什么都强调反霸?这是因为它们切身感到了霸权主义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日本,虽然一度同中国商定反霸,但对于什么是霸权主义,却一味佯装不知。这宛如一幅漫画。还没有理解到反霸会给日本带来安全。苏伊士运河重新开放有利于苏联称霸印度洋。远东舰队因此而东移,日本海已成为苏联海。美国第七舰队也无能为力了。东南亚也势将落入苏联之手,对欧洲也不能隔岸观火。我认为,因为有这样的背景,相应地也就会出现尖锐的反对霸权主义的动向。福特的新太平洋宣言也大声疾呼,这是不堪忍受的。一旦东南亚被套上亚安设想的罗网,那么,日本等国家就不堪忍受了。 秋冈:总之,苏联的军事威胁每天都在增加。在日中和平友好条约问题上,苏联也进行威胁,说如果签署条约,苏联不能默不作声。所谓不能默不作声,从目前的情况看,大概就是要用军事力量来说话。日本的工业力量是美苏争夺的目标。目前正围绕着日本展开攻防战的,正是美苏。这是因为,哪一方控制了日本,哪一方就取得了优势。从这种观点考虑。日本的敌人就是霸权主义。中国是反对霸权主义的巨大堡垒,所以,同中国建立友好关系将会给日本带来安全。
第 2 版
1. 美发言人说:苏违反限制战略武器协定
【美新处华盛顿五月二十五日电】国务院(布朗)五月二十五日新闻发布会: 一些公开消息说,苏联在技术上违反了一九七二年的限制战略武器协定。布朗证实了这个消息。 他说,就在美国去年冬天在日内瓦举行的常设协商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向他们提出这个问题之前,苏联人自己承认了这件事。常设协商委员会是由双方的代表团组成的。这个委员会负责监督遵守协定的情况。 布朗说:“事实上,苏联人开始按照规定的数量拆除了较老的”洲际弹道导弹。他指出:“但是,他们没有在所规定的四个月内完成这个程序。” 这位发言人说,当“这件事在去年冬季变得明显的时候”,福特总统“下令在常设协商委员会在日内瓦举行例会之前全面检查这件事”。 他说,福特总统“指示我国代表团提出这件事”,但是苏联人“在我们提出这件事之前就正式通知我们说,他们未能按时间表行事,并且向我们提供了详细情况,从而证实了我们的情报。” 布朗说:“在总统的指示下,我们的代表团说,由于上述时间上的拖延,我们希望在拆除工作全部完工和这些规定得到完全的遵守之前不会有新的(苏联潜艇)开始进行海上试验。” 布朗说:“苏联人接受了这一点。” 布朗说,美国获得的情报表明“苏联人正在迅速行动起来完成拆除工作。必须拆除的发射器数量将很快全部拆除。”他说,没有新的苏联潜艇开始海上试验。但是,布朗强调说:“在总统的指示下,我们将继续非常密切注意这件事。我们将坚持使限制战略武器协定的各个方面得到完全的遵守。” 在这位发言人讲完了他准备好的讲话之后,向他提出的许多问题之一是:美国是否认为这是违反该协定的行为?他回答说:“我想,我们认为这是对时间表和协定的实施的一种违反。布朗说,他不知道,苏联人是否多少觉察到美国打算向他们提出技术上的违反行为,从而采取行动先承认有这种行为。 布朗说,美国和苏联“仍然在等待适当的时机来签署”关于和平核爆炸的协定。 布朗说,福特总统已经“讲得很明白:时机成熟就签署协定。” 有人问,什么因素将决定适当的时机。他说:“这的确是我不想猜测的事。”他接着说,他希望签字能在“最近的将来”进行。
2. 美刊报道:苏已有四艘新式发射导弹的潜艇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五月二十三日电】美《航空周和空间技术》杂志今天说,苏联在海洋上已拥有四艘新的发射导弹的潜艇,又说,这样就使得俄国人在海洋发射的弹道导弹的数字超过了限制战略武器协议所规定的范围。 这份杂志由于消息来源可靠而在工业界人士中间普遍受到尊重。 根据符拉迪沃斯托克签署协议,苏联人被允许掌握七百四十四枚潜艇发射导弹。 这项协议说,俄国人可以部署九百五十枚导弹,但他们如果部署这么多导弹的话,就必须把SS7和SS8导弹拆除一些。 《航空周和空间技术》杂志说:“苏联在按照限制战略武器协议的规定拆除老式的SS7或SS8洲际弹道导弹发射器以前,正在对四艘配有十六枚SSN8潜艇发射的弹道导弹的大型DⅡ级潜艇进行海上试验。” 虽然国防部发言人格林纳五月十三日说,俄国人正开始拆除老式导弹,但五角大楼并没有对这消息加以评论。
3. 美报报道《美国海湾石油公司可能放弃南朝鲜和中国都宣称属于它们的地区内的开采权》
【本刊讯】美《华尔街日报》五月二十一日刊登该报的一篇新闻综合稿,标题是《美国海湾石油公司可能放弃南朝鲜和中国都宣称属于它们的地区内的开采权》,摘要如下: 海湾石油公司大概会放弃南朝鲜在一个中国宣称部分属于它的沿海地区给它的石油开采权。 美国国务院以前要求美国石油公司避免在有争议的地区钻探。 海湾石油公司证实,它同南朝鲜商工部长官就可能放弃它在沿海四区的开采权问题进行了会谈,但是它没有对为什么采取这个行动提出任何理由。一位海湾石油公司发言人说:“还没有签署什么东西。” 美联社从汉城报道,南朝鲜商工部长官在记者招待会上说,海湾石油公司已经通知他的政府,它决定放弃伸延到东中国海的石油开采区。这位长官说,南朝鲜已经在同其他国家进行接触,未在四区大陆架上的四区域内继续勘探石油。 除了南朝鲜以外,中国并不是对开采区所包括的海洋的一部分提出主要要求的唯一的国家。一些区也伸延到了日本说是属于它的领海,迄今为止,日本的国会还没有批准一九七四年日韩协定来共同开发汉城和东京都提出主权要求的沿海区。在一九七三年,汉城政府还建议同北京讨论划分大陆架区域问题。但是中国政府迄今没有作出答复。 海湾石油公司在包括一万二千多平方英里的四区还没有进行钻探,但是它在二区钻了两口井。二区有一万一千多平方英里。这两口井都是干的洞穴。海湾石油公司发言人说,在同南朝鲜进行的讨论中没有涉及二区。
第 3 版
1. 塔斯社报道《柯西金将访伊拉克》
【塔斯社莫斯科五月二十三日电】题: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阿列克谢·柯西金将访伊拉克 此间报道,应阿拉伯复兴社会党领导机构、伊拉克革命指挥委员会和政府的邀请,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将于五月底对伊拉克共和国进行正式友好访问。 【路透社莫斯科五月二十三日电】苏联塔斯社今晚宣布,苏联总理柯西金将在本月底对伊拉克进行一次正式访问。 自从四年前柯西金本人去伊拉克以来,这次由克里姆林宫三驾马年的一员到这个紧靠中东冲突地区的一个国家去访问,还是第一次。 观察家们说,尽管中东危机在柯西金在巴格达的讨论中肯定是一个主要部分,但是双边因素,包括经济关系,也将是个重要部分。 苏联和伊拉克就结束中东冲突的办法有相当大的分歧。 莫斯科已经反复要求——上个月还要求——重新恢复日内瓦中东和平会议,让巴勒斯坦代表也参加,伊拉克显然认为这种做法是“投降性的解决办法”。 然而,伊拉克和叙利亚仍然是苏联在中东的主要同盟,尤其是在埃及今年早些时候废除它同苏联一九七一年签定的友好条约以后。 【中东社大马士革五月二十五日电】一位叙利亚官方发言人在这里说,苏联总理柯西金将在六月初访问叙利亚,这次访问是应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指挥部和叙利亚政府的邀请而进行的。 【美联社贝鲁特五月二十二日电】《使者报》今天报道,苏联总理柯西金将飞抵大马士革,以努力说服叙利亚官员参加一个激进的阿拉伯联盟。这个联盟反对同以色列达成任何一项解决办法。 消息灵通的“左”派报纸说,苏联已帮助劝阻了叙利亚,使它不参加为了调解叙利亚同埃及的分歧而举行的一次会议。 《使者报》报道,苏联正设法说服叙利亚加入激进的阿拉伯国家、巴勒斯坦和黎巴嫩“左”派,以成立一个新的“拒绝阵线”。
2. 美国《洛杉矶时报》记者报道:萨文比仍在安哥拉丛林中指挥安盟部队作战
【本刊讯】美国《洛杉矶时报》记者戴尔 ·托格森五月八日自卢萨卡报道: 据报道,敌人的米格机向萨文比的只有两架飞机的空军力量乱开火,他从前的盟友也把他看作是一个流浪汉。但是萨文比与其安盟部队的残余力量仍在安哥拉,而且还在作战。 萨文比目前在安哥拉的西南地区,指挥对本格拉铁路沿线的袭击,就象他在十年前干的那样。不过,那时候他的敌人是葡萄牙殖民者。 现在,他的敌人是苏联出钱、古巴出军队支持的人运。 这里对安盟活动的消息差不多是封锁的。驻在赞比亚的安盟官方人士默不作声。担心被赶走。但是朋友们、非官方的人士和外交官们谈起了萨文比返回安哥拉丛林的故事。 一位上月在那里见到过他的朋友说:“他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过两夜”,“他住在土著人的小房里或者是葡葡牙定居者遗弃的庄园里。要么是丛林里。看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萨文比再也不必担忧国际外交问题和安哥拉的自相残杀的政治问题了。他的当务之急只是生存问题了。 他在西南非洲人民组织里的老盟友正带着古巴袭击者来捣他的秘密总部。人运(现在已基本上被承认为政府了)的侦察机老是在头顶上盘旋,设法找到他们。 但是卢萨卡的外交专家并没有把安盟算作输家。只要萨文比还活着,他就是对罗安达人运政府的威胁。 他在安哥拉南部的奥温本杜族人——他自己的人——中得到强大的支持,该族人是有着六百万安哥拉人的各种族集团中人数最多(二百七十五万)的种族。 卢萨卡的一位观察家说:“古巴人和人运象葡萄牙军队曾经做的那样,目前正占据着安哥拉南部。萨文比可以在奥温本杜地区的人民帮助下,在这个地区自由地来往,只要他避开主要的道路和各大城市。” 安盟游击队在三月二十一日至四月十五日期间曾三次切断了在安哥拉中部的席尔瓦波托至卢佐之间的本格拉铁路。一位接近安盟的人士说,一队突袭者使一列火车出轨,重创了车上的人运军队,袭击者把人运军队打跑了,并缴获了二百支卡拉什尼科夫式自动步枪。 东去的铁路线仍未通车,因为在今年一月和二月安盟同人运部队打仗时,桥梁被炸断了。 一旦这条从大西洋岸边到扎伊尔的铁路线通车了,将使安哥拉再次有机会由于把扎伊尔的铜运到市场上而赚取铁路税和港口税。 但是,如果人运不能消灭萨文比的袭击者的话,就可能失去这个迫切需要的外汇的重要来源。本格拉铁路对安哥拉的经济来说是极端重要的。 据报道,人运正以空中打击和强权政治狠狠打击安盟。 当今年年初人运的军队把安盟的部队从战场上赶出去时,萨文比进入了安哥拉的东南部,以人运装甲部队几乎无法通过的道路来保护自己。
3. 美官员谈古巴从安哥拉撤军问题
说来自许多非洲国家、可能还有苏联的压力促使古巴决定撤军 【美联社华盛顿五月二十六日电】美国官员说,来自许多非洲国家、可能还有来自苏联的压力已促使古巴决定开始从安哥拉撤出它的一万五千名军队。 官员们昨天说,古巴显然已经考虑到非洲国家之间这一日益一致的意见:在罗得西亚以及在南部非洲其他地方的白人少数统治问题应由非洲人自行解决。 他们说,这一意见是赞比亚等中间派非洲国家和坦桑尼亚及莫桑比克等左派国家所共同支持的。 根据撤军计划来看,古巴军队撤离安哥拉时的速度比他们进入时慢得多。 古巴人还可能留下一定数目的军事顾问和其他技术顾问长期驻在安哥拉。 基辛格一行中的一位高级官员表示,这样做不符合美国提出的全面撤出的要求。 美国官员还认为古巴这一行动是在苏联的敦促下采取的。他们说,苏联认识到古巴留驻安哥拉一事正在损害莫斯科同华盛顿的关系。
4. 《青年非洲》周刊载文谈乍得情况《托姆巴巴耶的后继人困难重重》
【本刊讯】在巴黎出版的《青年非洲》周刊五月十四日一期刊登一篇题为《托姆巴巴耶的后继人困难重重》的文章,摘要如下: 乍得军人在政变十二个月之后,还远没有能够恢复国内和平。象在托姆巴巴耶时期一样,政府军仅仅控制着国家的南部。在东部和特别是北部地区,恩贾梅纳的权力实际上只行使到变成了防卫据点的各主要城市里。日落后,没有一条道路是保险的。 叛乱分子经常伏击政府的巡逻队,有时甚至冒险发动大规模进攻。恩贾梅纳人士说,正是伊塞内·哈布雷带着一帮人从蒂贝斯蒂下山亲自领导了二月十六日对博库地区法亚的袭击。叛乱分子同政府军打了两天,甚至击落了乍得军队的一架DC3型飞机,乍得军队不得不从恩贾梅纳赶派援军来击退叛乱分子。 在首都,人们预计将有新的袭击。何况叛乱分子已宣布他们现在将把城市游击战作为一种斗争方式。叛乱活动再次给托姆巴巴耶的后继人提出问题。乍得军人在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三日上午打倒恩贾梅纳的专制者时,主动承认他们不抱任何政治目的。临时进行的政变首先是军队对它遭受的日益不能容忍的暴行和侮辱的一种自卫反应。 由于缺少领导人,革命由马卢姆将军来领导,他成了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这个职务使他成为国家的新元首。正如一九七五年八月公布的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内部规章所规定的那样,实行集体领导。 新政权在第一个公开声明中庄严地号召(实现)全国团结与和解。但是这一号召只得到少数人的响应。 面对着这种令人失望的结果,恩贾梅纳急忙把全国和解失败的责任归于利比亚、阿尔及利亚和法国一些左派党的阴谋。 恩贾梅纳指责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收容叛乱领导人,特别是向蒂贝斯蒂的叛乱分子提供给养。对法国左派的主要指责是报界为叛乱领导人作了“大量宣传”。 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的支持当然加强了叛乱,由于它的主要负责人的对立,叛乱集团迄今未能成为可以取代政权的严肃的一方。 这种分歧成了乍得政权的一张有利的王牌。但将会永远如此吗?这是恩贾梅纳越来越多的人提出的问题,恩贾梅纳的一些人开始怀疑全国和解政策是否有成功的希望。 乍得当前面临的政治真空,尤其说明了为什么人们感到惊慌。军队没有行使权力的准备;军队至今没有拟订任何连贯的政治方案。托姆巴巴耶所形成的反对他本人的一致,对于新国家元首来说是一张有份量的王牌,但丝毫不是成功的保证。 马卢姆将军被托姆巴巴耶关押这件事本身,可以使人们忘记他曾作为军队的首领指挥镇压叛乱活动。但是使他成为理想的妥协派的他的身份却成了一个障碍。 他继承了他没有为之作好准备的一付重担,他需要有时间来获得把一个掌权的人变成一位真正的国家元首的政治影响。但在对外政策方面,他的手法相当巧妙。通过在民族自豪感激励下而采取的出色行动,他清除了法国在他的领土上建立的军事基地,并赢得了“进步”非洲的同情。他一开始就承认了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并同苏联关系正常化。这种巧妙的政策将防止进步阵营以明显的方式帮助叛乱分子。 同乍得传统朋友的关系不动声色地——但牢固地密切了。美国加强了石油勘察并增加了援助。法国三月五日至六日派了它的总理去恩贾梅纳,特别是同意提供新的军用装备。如果派往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的不同使团没有带回预期的结果,人们仍然希望能同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达成妥协,因为这两国不愿看到乍得把问题提交联合国。 相反地,在对内政策方面,政权屡犯错误。第一个错误是完全保留着以叫古尔韦内克的法国人为首的前政权的警察机构。 仅仅是他呆在恩贾梅纳,就使人对新政权向叛乱分子发出的呼吁受到了怀疑。叛乱分子甚至指责他们不认为是合法的马卢姆将军,想通过炫耀骗人的许诺来欺骗叛乱运动。他们甚至怀疑他在推行没有托姆巴巴耶的“托姆巴巴耶主义”。 乍得军人和他们的领袖最大的错误是闭眼不看起义或者致少是起义的领袖们的变化。如果说一九六八年开始时,仅仅是没有政治内容的农民起义,那么到了一九七六年,情况已再不如此。即使是分裂着,起义运动已不象恩贾梅纳顽固地认为的那样是一群非法之徒的聚集。反对托姆巴巴耶政权的叛乱分子的斗争慢慢带上了政治内容。这使他们有力量反对恩贾梅纳新政权。他们拒绝同政府对话并通过游击活动增加了压力,他们将导致军人作出反应并再次开动镇压机器。马卢姆将军至今成功地避开了这个拙劣的陷阱。但是,还能避多久?
第 4 版
1. 於梨华访华特写《新中国的女性》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一月号以《新中国的女性》为总题目,刊登中国血统美国籍作家於梨华的访华特写之二,题目是《芦沟桥公社里的刘大妈》,转载如下(本刊略加删节): 在国外时常从报章杂志中读到关于人民公社的报道,但还是没多大概念,到了北京,即向接待的同志要求参观公社。到北京的第三天,即去参观芦沟桥人民公社。 芦沟桥人民公社又名中罗(罗马尼亚)友好公社。总面积约八万多亩地,其中可耕地约占三万六千亩。公社包括一万零七百户人家,总人口是四万八千。公社里有各种小型工厂:电机、农机、五金、木器厂等,都为农业服务。公社里有卫生院,有十九个小学,五个中学。 芦沟桥公社以产菜为主,是供北京市蔬菜水果的三十多个公社之一,它的主产品夏天有西红柿、茄子、黄瓜、大椒、夹豆,冬天有萝卜、大白菜、洋白菜、菜花、小白菜等,另外有苹果、桃、梨等水果供北京市。 我们坐在公社的接待室里,一面听革委会办事组的同志讲述公社成立的经过,一面由窗口外望大片种满了蔬菜的田野。正是初夏的午后,阳光热烘烘的,洒在青绿的、圆润饱满的包心菜上。一等他讲完,我们已急急地向外走,大片大片的菜圃展现眼前,我们要好好地认一认,哪些是大白菜,哪些是洋白菜。 “请先到屋里坐坐吧?”后面有一个声音,我们大家都转身,正好面对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比中等身量略高,比中等身材略宽阔的体格,晒得红红的方脸,洗漱得很洁白的牙齿,天然的红润润的嘴,自然的、北方人的豪迈的笑容。但是,当我对她注视了一会之后,我发现她笑容里仍带着一份羞涩,属于农家妇女的那种。 这是我们妇女办事组的一位同志,她的家就在这后面,进去歇一会吧?革委会的同志说。我上前与她握手,她的手掌铁板似的,握力奇大。她领先,绕过菜畦,来到一排土黄色的矮围墙,墙内是一个非常干净的院子,越过院子,她带我们进入她的“屋里”。一间很宽敞明亮的屋子,进门右手,面对两个大窗是张方桌,桌子的右边是一张灰砖砌的大炕,铺板上有凉席,靠墙叠了两床绣花绸面的薄被。正中,对门的是一张长方桌,门的左手有一架缝纫机。墙刷得白白的,墙上挂的是她一家合照及两个孩子的个别照,一个日历,一张毛主席的照片,以及象样板戏《红灯记》里的一两张海报。整个房间,给我的感觉是干净明亮。 我们大家都挤坐在炕上,七嘴八舌的问她许多问题,她倒窘住了,不知先回答什么好,还是我说,你家里有几个人,孩子们呢?她这才在桌边的木椅上坐下,对我们说:“我们一家五口,有两个孩子,我爱人,我婆婆。我那女儿在生产队的幼儿园服务,男孩,他在北京,在一个旅馆里工作,我爱人,他在农机修配厂里,还没回来呢。我婆婆,她串门子去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用左手去顺她耳后的头发。 这屋子,收拾得真干净呢! “那是我婆婆呢,我在生产队的妇女代表会工作,还得下田劳动,家里事,不太能招呼得过来,多亏我婆婆帮着做,做饭也是,全靠她。”我看得出来,她说着说着,初时那份怯退的心情逐渐消散了。手掌向上,用手向全个房间一摆,说:“这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的呢,解放前,我们在天津乡下,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有一顿没一顿的,孩子冬天生冻疮,烂得两脚不能落地,整日坐在炕上,炕里又没火,只把一条又干又僵的被拿来裹在身上,哼哼唧唧的哭,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得到外面去找活来做……” 听着听着,我童年在自己乡下看见的景象全回来了。我六七岁时,住在乡下,和邻居家一个年岁与我相仿的女孩做了朋友。我放学回家,吃了点心,即去找她。我们总是在门外玩。天冷了,两人坐在门槛上,我手里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她手里抱着一个她母亲用碎布拼起来做的布娃娃。我们一玩就玩上一两个钟头,有时等她妈叫吃饭我才走。她们吃的和我家不一样,我们每顿白米饭,四菜一汤,外加上下午两顿点心。他们吃的是一种烂饭,饭里和着一半甜蕃薯条。开头我好奇,一定要在她家吃饭,她母亲拗我不过,给了我一碗蕃薯饭。我现在还能记得那味道,稍稍带点甜味,但吃在嘴里,一点不象饭粒那么爽口。桌中一小碟碱鱼,我尝了一口,碱得我眼睛都出水。只吃过这么一次,回家说了,还被祖母说了顿:这种饭有什么好吃,犯贱! 现在听这位妇女谈起她孩子在解放前生冻疮的事,我也记起了我那个童年的玩伴的手脚。一到冬天,阿巧总是穿着她父亲的大棉鞋,又破又旧。因为她脚上的冻疮使她两脚肿胀,疮口又满是血水,她自己的鞋穿不进去。她人很瘦弱的,一双手很细小,但一到冬天,生了冻疮,她的手面又肿又红。我去找她,她什么也不能玩,把手藏在棉袄里,不理睬我。 第二年春天,我们全家就离乡到福建去了。抗日胜利回乡,乡容全改了,我们后屋一排房子,全在打游击战时,遭日本兵烧毁,我童年玩伴,也不知去向。这些年来,从东到西,不知跑了多少“码头”,几时记忆,逐渐淡薄到几乎忘记。现在,阿巧,阿巧的妈,阿巧贫穷的家,一下子全回到眼前来了。 现在还有人生冻疮吗? 她面对着我,说:有当然有,天气冷嘛!她那只没有冻疮疤的手将头发挟到耳后去。手上,有时会有,但有药,一擦就好。脚上没有,有鞋有袜穿,而且,炕里冬天有火,晚上睡着才暖和着呢!孩子们从不生,他们有鞋袜穿,况且整天忙个不停。我婆婆早些年生,她不太动。现在好了,我们盖了这个房子,朝南,在这间屋子里坐着,太阳晒一个上午,才暖和呢! 院子很大,扫得十分干净,角上堆着喂猪的饲料,我们这才注意到厨房隔壁有一个小间,小间里有一条小猪,正酣睡。厨房很简单,两个灶,一大一小,一张长条桌,一些家常的厨房用具。下午的阳光在院子的角落,而且正在蜷缩。我们跟着她,跨出院门,立在晚午的太阳里,眼前是一大片菜畦,再远去就是西红柿的棚,西红柿还是绿的。左近的却都是与她的住所同样的院落,传来孩童的叫喊声。她婆婆就在这样一个院子里串门子,再不必发愁晚饭没有东西下锅。 我们沿着家家院外的夹道走,每经过一个院门,我都探头向里望望,都是干干净净的院子,有的几只小鸡在阳光里散步,有的孩童们跑着玩。还没走到夹道尽头,有一个十分健硕的年轻妇女快步向我们走来。“刘大妈,我正找你哪!”她说,把一条粗黑的辫子甩到肩后去:“等会儿我们小明回来,你招呼他一下子,队上有两头牛不太对劲,我得去看看。” “那还用说,你放心、去吧,我让小明到我们这儿来,我婆婆会招呼他的。” “那可好,我到屋里拿车就走。” 她走后,我们的主人说:“她是我们这个生产队的兽医,赤脚兽医。她到北京的兽医所去训练了半年,城里的医生来到我们这队上工作时,她又学习了不少。现在,她才忙呢,别的生产队也找她,说来你们不会相信,牛呀马呀生了病,一经她手就好了,她就有这本事。”她说得高兴,一只手不停的去顺耳后的头发。 解放前她干什么的? “她呀,她给人看羊,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她父亲,被地主活活打死的!” 她爱人呢? “解放前也是个放羊的,现在在我们这生产队上,他们只有一个男孩,九岁,不生了。” 正说间,那个赤脚兽医骑着车从我们身边呼啸一声过去,还回过头来对刘大妈喊,别忘了把小明喊过来呵! 我们还要去公社的另一部分参观,她也要回到田间工作,我们就在夹道尽头告别。等我们走远了,她还站在那里,挺直的,穿着简朴的蓝长、裤和浅灰衬衫、黑布鞋、白布袜,直的齐耳头发,晒红了的自然的脸。新中国的农家妇女。但我看到的不仅是一个农家妇女,而是一个新妇女。她没向我诉说:柴又涨了,米又涨啦,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呀,她也没向我夸耀:这架脚踏车是英国货呢,这套红木家具是某某公司订做的!她也没问我:啊,你这身洋装是哪家公司买的?什么料子?这双皮鞋是意大利的吧?她只是平实地告诉我她的工作,她的学习,她两个孩子的生活。她书读得不多,但靠自己努力,现在能够看报,开讨论会的时候也可以发言。晚饭后,比她书读得多的孩子们怎么协助她,她又如何去帮助她的婆婆。她从带几分羞怯开始,而在充分自信的笑容里结束。 她牢牢地站在地上,围绕着的是四周丰沃的土地,绿盈的菜蔬。她不必担心第二天米价会飞涨,也不必发愁今年孩子们的冬衣没有着落。米价不会涨,冬天也有足够的钱给孩子添棉袄。生了病可以立刻到大队的卫生站,医生决不会在看了她的医药保险卡后才肯给她治疗。 我转身看她,她还站在原地。我带着这样一个印象离开公社。我有的,她没有,至少她现在没有:汽车,洋房,意大利凉鞋,美国毛线衣,美国化妆品……但这些,给我带来了什么?汽车带来了方便,但汽车更带给我许多恐惧、担忧。洋房给我带来了无止休的工作,毛线衫呢?希望买件比它更软的、更贵的。鞋呢?是否是今年流行的式样?无休止的需要,无休止的有了它,更要有比它好的欲望。是的,我物质上的享受胜过刘大妈的百倍,但物质给我带来的烦恼,何止于她的千倍万倍呢! 而她有的,我没有,也许永远不会有:那份安宁,那种稳扎,那股满足。
2. 时事社报道:《“大角福”三派确认加强合作使三木“下台”》
【时事社东京五月二十五日电】题:在“大角福”三派聚会上确认加强合作以使三木“下台” 正在针对三木以后而进行合作的自民党大平、福田、田中三派代表,二十五日举行聚会,研究了今后的步骤。结果,三派代表一致认为,面对着动荡的政局,今后要进一步加强合作,以谋求三木首相下台转变政局。聚会时还确认,为了使党的现代化而要推动取消派系。在今后三木一椎名等会谈时不应轻易妥协的气氛浓厚起来了。 大平、田中、福田派干部各三人出席了今天的聚会,再加上党基本问题运营调查会(会长为椎名)代理会长根本共计十人交换了意见。 根本在聚会上就副总裁椎名最近的心情作了说明,不存在副总裁已经手软了这样的事实,使三木下台的决心反倒是更加加强了。与会人员同意了这个说明。接着,各派代表说明了派内的形势和本派对政局的分析等问题。其中,坊秀男等福田派代表报告说,从国会会议结束以后,派内对三木首相批评的气氛更强烈了。大平派的小平久雄等人表明,作为今后的战略,他们极为重视将于二十八日举行的总务会会议,在这个会上将明确该派的主张。同时,田中派代表也表明了完全同意大平、福田两派活动的想法。根本也表示,为了商讨党的现代化问题,将尽快召开“党基本问题运营调查会”会议。